那家中医馆确实很有名,早八点出发,横跨半个城,到的时候一楼大厅已然座无虚席。

    乍一眼望去,大多是年纪相仿的人,中老年反而少,这现象着实新颖,习惯使然,顾希安打开手机备忘将素材记录在案。

    刚被叫进去两人,等候区空出位来,厉挺拉着她过去坐,掌心贴合的部位依旧是手腕。

    分寸感这件事,他把握得很好,JiNg准地将她置于“如果指责就会显得太矫情”的阈值内。

    “有急事吗。”厉挺问。

    从进门开始,她就没放下过手机,想必是要紧事。

    顾希安:“没,只是习惯把所见所闻记录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例如?”他纳闷地问。

    大概是不觉得一眼望去的人和物有什么可记录的。

    顾希安一笔带过地解释:“中医馆的地理位置,就诊人群的男nVb例,年龄基数,甚至叫号系统的科学X,都很值得追踪报道。”

    厉挺听完,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不明思议地笑了一下,而后又无奈摇头,轻声嘀咕着:“有时候,真不知道该夸你细心还是粗心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。”

    顾希安自然是心细的,那么悄声的一句话都被她捕捉到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男人耸肩,转而换了个话题。

    “我挺好奇的,你后来怎么想着当记者了。”

    “新闻系毕业,当记者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。”

    瞧他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。